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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篇文章是我在 2004-03-24 寫的 , 原本放在我另一個部落格 , 5年後再看一次仍是十分有感覺 , 轉登於此與網友們分享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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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回顧或惋惜過去,也不必自責,不管輸球或贏球都要表現自己的球風,更不要將就別人。
-美國職棒 紅雀隊教練 Whity Herzog

棒球起源於美國,經過一百多年的演進,成了一項富涵哲學、人性、力量以及美感的運動。棒球有別於其他球類運動,它是以「人」跑回來算得分論輸贏的,因此從「本壘」被稱為Home(家)開始,只要球員一上場,這比賽內容就成了離家與回家之間所串接而成的精采故事,試想球員們在揮擊出安打並奮力前進之後,幾經攻守雙方戰術操作鬥智也鬥力之下,藉由隊友後續的攻擊火力支援,得以享受跑回家(run home)得分的那種喜悅,嗯…那是一種經歷拼戰後,讓人會上癮的美妙滋味。

從小到大,參加過連自己也數不清的棒球比賽,不管是在路邊公園的克難場地或是校園裡的正式球場(沒想到20年後我的母校 - 龜山國小 可以打到威廉波特世界少棒的亞軍 )其中有反敗為勝的精采戲碼,也有慘遭逆轉的遺憾心緒。記憶中一直有著這麼一場印象深刻的比賽,那是在1995年初春,一個週日下午的慢速壘球友誼賽。

記得那天天空陰沉沉的,百齡橋下球場的東北季風也顯得強勁,站在中外野的草地上,忘了當時心頭為何一直浮浮的沒法集中注意力在球賽上,只記得高飛球常因風勢助長而顯得落點難判,常常飛到比預定的落點還遠,於是在自己恍神的沒處理好幾記朝我中外野防守區飛來外野高飛球之下,球隊在一開賽就頻頻失分,原本號稱「黃金外野守備」(形容只要是打到外野的高飛球都會被接殺的那種守備技巧與默契)的陣容,也在我的失常感染下失誤連連頓時成了「K金外野守備」。打完前兩局已經是七比零,比數遙遙落後,回到休息區時,場邊加油的學妹們早就送上白眼伺候。

幸好,棒壘球是一種講求團隊合作的競賽,每個人各有其位各司其職,在我們三個外野手相繼失常的當下,其他的隊友總能適時的出來說些激勵的話。經過一年多的相處與練習磨合下,我所處的球隊是一支不喜歡也不習慣輸的球隊。於是,在相互激勵下,防守的失誤少了、攻擊的火力也多能連貫起來。

來到最後第九局下半,好不容易追到只落後一分,輪到我第一個上場打擊,求勝心切加上戴罪立功的心思,希望能好好選球,打支長打為球隊建功。終於,在耐心等待下,ㄠ到一顆很「甜」的紅中球,朝好球帶落下,於是我奮力揮棒拉回式的擊出。

依稀記得那是一記劃過左外野天空的強勁平飛球,在向一壘賣力前跑的同時,瞥見對方的左外野手第一時間沒有擋下球,於是當下順著身體動能從一壘壘包內側,以圓弧路線順著牛頓慣性定律向二壘衝去,心想若能站上二壘這個得分位置,只要隊友再補上一支安打,就能把我送回本壘(Home)追成平手。

眼看對方外野手迅速將球傳回內野,我則使盡吃奶的力氣加速朝二壘跑去,在接近二壘壘包前,為了爭取縮短進壘時間,「滑壘」的命令似乎沒經過大腦的決議就下達了,身體的奔跑動能隨著左腳向前伸直、右腳半屈,在地上以低角度的向衝滑去,瞬間腦海裡一片空白只見塵土揚起,眼巴巴瞧見一旁的裁判雙手平攤,煞有其事的丟出一句「Safe!」,然後才感應到右腳膝蓋在上壘前順勢撞上壘包旁微凸磚塊一角所帶來的劇痛。

為此當下,我頹坐在壘包上起不了身,撐半天才被隊友扶起,在將皮肉外傷簡單處理後,我選擇留在場上繼續比賽。大概是那種傻拼勁有感動到老天吧!在隊友後續的火力支援下,我終能一拐一拐的慢跑回本壘,拿下追平分並且球隊也一鼓作氣的後來居上贏得比賽。

幾天前MSN上,北京友人「妙麗」略帶興奮口吻說道:「大街上的花開了,北京的春天来啦!」的確,我那95年滑壘受傷且飽受濕冷冬天折磨的右腳膝蓋也敏銳的感應到季節已然更替不再酸痛。

對於一個棒球迷而言,三月裡的春天才是一個年度真正的開始。說春天是一年棒球熱季的開端,是因為季賽(Season)要從四月開始直到九、十月才結束。每支球隊總會趁二、三月大地回春之際展開「春訓」,一方面讓球員在經歷冬眠過後能活筋展臂,另一面也適當遞補新血充實整體戰力。總之,各球團在歷經新人選秀、球員交易替換後,春訓營裡各路英雄好漢各憑本事的爭奪進軍大聯盟的先發名單。如同此刻旅美職棒好手曹錦輝與陳金鋒正為能否晉升大聯盟奮戰一般。

每年到了春天來,我就會不自覺的手癢起來,想隨興揮揮球棒,在草地上奔跑傳接球或享受著球場裡帽沿下滿腹心機地盤算著下一個Play要怎麼進攻、怎麼防守的那副專注神情。過往的歲月裡,在棒球場上所領悟到的人生道理,總能銘記在心且隨時活用在球場外的世界,在這九局二十七個出局數的遊戲規則裡,不管輸球或贏球,都要能時時刻刻enjoy在球賽中,如同在enjoy自己的人生。
畢竟「I play,therefore I am.」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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